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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你愛我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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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沫把傅正軒送到傅家別墅。

傅正軒準備下車,叮囑她,“路上小心,回到家後打電話。”

兩個人沒有愛情,但友情還是有的,而且很深。

寧沫看著他打開車門,看著他下車。

上海的夜晚帶著晚風的幽涼。

寧沫就看著傅正軒站在星辰下,白色襯衣在晚風中吹拂而起,昏黃的路燈下,傅正軒挺拔的身體靜靜的站在她的車身旁邊,修長的影子倒映在街面上,顯得有些孤單。

“正軒。”寧沫突然叫他。

“怎麽了?”

寧沫打開車門下車,她走向他。

傅正軒是一個好男人,會體貼會照顧亦會百般寵愛,就算沒有愛情,她也清楚的知道,嫁給傅正軒,她這輩子不會發愁。

他不會亂搞男女關系,也不會亂發脾氣,他甚至會把自己最好的,都給她。

“怎麽了?”傅正軒看著寧沫停在她面前,納悶的問道。

寧沫微微踮起腳尖,紅艷的嘴唇直接親吻在他的唇瓣上。

兩個人,這麽多年來,第一次這麽親密。

傅正軒本能的退了一步。

寧沫卻固執的上前一步。

兩個人的唇還是緊緊的貼在一起。

寧沫伸出舌頭,吻他。

傅正軒沒有反抗,但也沒有主動。

他就任由她在他的唇上,做任何暧昧的動作。

吻,持續了有點久。

兩個人都有些呼吸不順暢。

寧沫看著他,他看著寧沫。

兩個人不說話,就彼此看著彼此,星辰下,原本長得就很好看的他們,看上去更加吸引人了。

很配吧。

傅子姍站在不遠處,看著他們。

靜靜的看著。

真的很配,郎才女貌,天生一對。

為什麽就非要反抗呢?

她抿著唇,在笑,很努力在笑。

她剛剛坐出租車回來,本來應該比他們提前到的,出租車半路出了點故障,她下車等了一會兒,才重新坐上另外一輛回來。

要是早回來點,她想,她也就不會撞見了。

寧沫突然開口說話,好聽的女性嗓音在夜空下清脆的響起,她說,“我想過了,正軒,既然不能反抗,我們就再努點力吧。”

傅正軒寵溺的摸著她柔順的頭發,“好。”

他總是很容易答應別人,也總是很喜歡壓抑自己的情緒去遷就別人。

其實寧沫說得很對。

就算他不愛,他也會對她很好,很好。

“我回去了。”寧沫說,“明天一起吃飯。”

“嗯。”傅正軒點頭。

寧沫回到自己的小車內,車子揚長而去。

傅子姍就看著那麽漂亮一輛跑車在寧沫的超控下,那麽完美的離開。

傅正軒看著傅子姍,看著她站在不遠的地方,看著寧沫車子的方向。

其實,傅子姍一下車他就看到了。

當時他在幹嘛?

和寧沫接吻。

傅子姍收回視線,往別墅裏走去。

走過傅正軒的旁邊,她突然停了下來,“小叔,早點結婚吧。”

她說,很認真的說道。

傅正軒整個人楞了兩秒,兩秒後,他笑得很坦然。

“好。”他點頭。

他總是很喜歡答應別人,不管是誰。

傅子姍走在前面,走回了別墅。

傅正軒跟在她的後面。

傅正軒覺得,傅子姍平時看上去雄赳赳氣昂昂,誰都不怕,誰都敢得罪,但今晚這麽看著,她整個人,卻單薄得讓人心疼……

……

翌日。

天剛亮。

傅博文和程晚夏就醒了。

傅博文要上班,每天這個點起床,習以為常。

程晚夏想到今天要去醫院,丁小君肯定得清早八早就得讓她準備,所以她是感覺到傅博文開始起床了,就睜開了眼睛,不敢賴床。

“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?”傅博文看著她,寵溺的一笑。

嘴唇還非常自然的親了親她的額頭。

“睡不著。”

“你不會也到了30年後了吧!”傅博文笑道。

程晚夏眉頭一皺,“我才20出頭,你都快滿40了,你居然嘲笑我的年齡!”

傅博文眉頭動了動。

年齡是這麽算的嗎?!他比她就大了一倍了嗎?!

他表示,他實在不能理解女人的思想結構。

“既然睡不著,還不起床?”傅博文都已經洗漱完畢了。

程晚夏伸懶腰,從床上起來。

她穿著一件白色絲綢面料的睡衣,睡衣有些透,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在他眼前晃動,有多性感,就有多性感。

傅博文抿了一下唇。

總是很容易被面前這個女人勾引。

程晚夏似乎也感覺到了身後那火辣辣的視線,她回頭,看著傅博文的視線,臉有些紅,“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。”

然後,走進浴室把房門給關了過來。

傅博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他YY他老婆,有錯嗎?

嘴角一笑,拉開落地窗上的窗簾,璀璨的陽光照耀,他微微瞇了瞇眼睛,打開落地窗,走向偌大的外陽臺。

這個陽臺是他、傅文淵、傅正軒和秦高四個人公用的,陽臺很大,像一個後花園。他們四個人其實很少在陽臺上逗留,平時大家都很忙,閑下來的時候,也都是在自己的房間,所以他這麽難逢難遇的走出外陽臺碰到安筱,確實是他始料不及的。

不得不說,結婚這一個月以來,他幾乎刻意在回避她。

總覺得……

無論如何,也會有些不自在。

此刻,他抿了抿唇,很自然的準備回房。

“博文。”安筱突然叫住他。

傅博文停了停,淡淡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你,還好吧。”安筱看著他,望著他,臉上有些憂傷。

傅博文抿了抿唇,點頭。

“你真的很喜歡晚晚啊。”她嘴角帶著笑,眼裏卻滿是傷。

傅博文轉移視線,他其實不太喜歡應對這些,心裏會覺得很不舒坦。

“為什麽不問問我和文淵怎麽樣?”安筱揚著唇,笑問道。

“你們怎麽樣?”

“我都沒有和文淵同房。”安筱看著他,一字一句。

傅博文看她。

“真的,但是文淵的媽媽居然讓我去醫院看到底懷孕沒有。”安筱看著他,眼眶莫名有些紅,“真不知道,為什麽就讓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。”

“安安。”傅博文叫住她。

安筱看著他。

“離婚吧,這裏不適合你。”

“不。”安筱搖頭,“能夠和你更進一步,就是最適合我的地方。你看現在,我打開窗戶,就能看到你從隔壁房間走出來,就這樣,就好。”

“安筱。”他叫她的全名。

他在很明顯的拉遠她的距離,“這樣,只會讓我,再也不會打開這扇窗戶。”

說完,傅博文走進了房間,然後關上落地窗,拉上了窗簾。

安筱就看著傅博文,看著他冷漠的背影。

她覺得眼眶有些紅,是真的有些紅。

為什麽,把自己變得這麽難堪了,還是不能夠得到他的眷顧。

上天對她,果然不是很公平!

傅文淵從房間裏面出來,他嘴角掛著一抹笑,邪惡中帶著冷涼。

“在難過?”他問她,冷笑著問她。

安筱把自己的欲留出來的眼淚咽了回去,她回頭,看著他,“你覺得我很笑是嗎?”

“當然不。”傅文淵嘴角的笑容更深了,“越是這麽被傷害,我越是喜歡。這樣,你心裏的仇恨不就會更深,不就和我的戰線越來越統一。”

“你就這麽這麽有自信,我會什麽都聽你的?”安筱揚眉。

“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。”傅文淵一字一句。

安筱看著他,然後,轉身。

“安筱。”傅文淵叫她。

安筱回頭,“你考慮一下,我們要不要,要一個孩子。”

安筱抿著唇,“不要。”

傅文淵眉頭一緊。

“至少現在,不要。”安筱說完,大步離開。

傅文淵的眼眸越來越深。

現在,也就只是現在而已。

他嘴角的笑,越來越邪惡。

……

傅博文回到房間。

程晚夏坐在大床邊上看著他。

傅博文抿了抿唇,“你看到了。”

“看到了。”程晚夏說。

“我和她沒什麽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那你還擺這麽一個臉色。”傅博文走過去,親昵的把她摟緊懷抱裏。

他其實真的很怕她生氣,很怕她誤會。

這段婚姻來之不易,他總是患得患失。

“我知道你們沒什麽,但並不代表我就會很高興看著你們在一起。”程晚夏順勢的躺在他的懷抱裏,“以後,不要和她單獨在一起,我不想要看到。”

“好。”傅博文甚至沒有猶豫的點頭。

“不早了,我們下樓吃飯吧。”程晚夏從他懷抱裏掙脫開。

“晚晚。”傅博文看著她。

程晚夏回視他。

“你愛我嗎?”他問她。

她從來沒有說過愛他。

她只答應嫁給他。

程晚夏看著他。

兩個人僵持了半分鐘。

傅博文突然一笑,“沒關系,我可以等。”

說完,打開了房門,走了出去。

程晚夏看著他的背影。

她承認,剛剛那一秒,她什麽都說不出口,不管是一句簡單的“嗯”、“是”或者僅僅點一下頭,她沒有給他任何一個表情。

不敢說出口。

不敢。

……

傅家別墅。

一家人一起吃著早飯。

今天難得的,所有人都在。

包括傅正天,丁小君,黃良菊,章清雅,傅正軒,傅博文,程晚夏,傅文淵,安筱,傅子姍,秦高,傅子瑾。

滿滿一桌人。

“大哥,我準備結婚了。”安靜的飯席間,傅正軒突然說道。

“哐、哐。”

是碗突然掉在桌子上,碰觸的聲音。

所有人的視線看著那個方向。

傅子姍自若的把飯碗重新端起,連句客套的抱歉都沒有,繼續若無其事的吃著早餐。

“你這孩子怎麽吃個飯都不消停。”章清雅有些嚴厲的罵著自己的女兒。

傅子姍放下飯碗,“我吃飽了。”

說完,徑直離開,沒有想過得到任何的允許。

“傅子姍。”章清雅惡狠狠的喊著她。

傅子姍當沒有聽到,上了2樓。

傅正天看了一眼傅子姍,對著章清雅,“子姍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,你當媽的到底是怎麽教育的。”

“正天,我……”

“子姍的脾氣都習慣了,正天你也別生氣,必定還小。”丁小君打圓場。

富貴人家的夫人,最會做表面功夫。

“27歲的人還小!稍微成熟點的婚都結了。”傅正天口吻嚴厲。

章清雅不敢說一個字。

一直以來,在這個家裏,她都是最懦弱的那個。

“說來,子姍是應該說得親事了。”丁小君很深明大義的說道,“三妹,這事兒你得放在心上,別把子姍拖成了大姑娘,讓人笑話。”

“不是我不願意,我都給她安排了好幾場相親了,每次都說忙不去。”章清雅也很委屈。

“這事兒,我再想想辦法。”丁小君想了想,把事情攬了下來。

傅正天對於丁小君的說法讚成的點了點頭,轉眸看著傅正軒,“準備什麽時候結婚?”

“昨天和寧沫商量了一下,最近的好日子,都行。”傅正軒開口。

昨晚上,某人讓他早點把婚結了。

他就半夜了給寧沫發了短信。

寧沫說,隨便。

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了隨便敷衍他的,反正,他就當真了。

“給爸說了嗎?”

“還沒來得及。”

“你今天給爸爸說一聲,其他事情交給你大嫂。”

“謝謝大哥,謝謝大嫂。”傅正軒感激的一笑。

“都是一家人,別說這些。”丁小君連忙說著。

“大哥,我和寧沫商量了一下,結婚後我們就搬出去住。”

“這事兒,得給爸爸說,看他老人家的意思。”傅正天說道。

“嗯。”傅正軒點頭。

今天他剛好輪休,就把事情定了吧。

早飯之後,各自離開。

程晚夏和安筱,丁小君,黃良菊三個人去了市中心醫院。

醫院人很多。

不過他們有特殊通道,很順利的不用掛號不用排隊,直接面見最優質的醫生。

表明來意之後,護士小姐就非常溫柔的帶著她們去抽了血,據說比驗尿液更準確。

安筱一直都是很淡定的。

因為結果,她清楚得很。

反倒是程晚夏,還真的有些稍微緊張。

在等待的過程中,程晚夏突然接到了衛小小的電話。

這段時間衛小小有些忙,忙著招呼她的那些新人,很少這麽主動打電話來搭理她。

她走向一邊,接起。

“晚晚。”

“嗯?”

“看新聞了嗎?”

“怎麽?”程晚夏眉頭一蹙,一般都不是什麽好事兒。

“你昨天去北京做宣傳了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今天有新聞說你留戀言爵,為了錢才嫁給傅博文。”

程晚夏眼眸一深。

昨天那個記者。

“這個曝出來,對你現在處境很不利吧。”衛小小擔憂地說著。

程晚夏沒有說話。

只覺得以後說話做事,還得更加謹慎才行。

“小衛,沒什麽事,你也別擔心我,我知道怎麽解決,還是老樣子,你這邊給我安排點水軍。”

“嗯。我知道。”衛小小說著,“不過晚晚……”

“程晚夏。”丁小君突然叫她。

程晚夏整個人一怔,心裏莫名有些緊張。

是有結果了嗎?

她連忙說著,“小衛不說了,先掛了。”

然後,也不管那邊說什麽,直接掛斷了電話走過去。

丁小君臉色不是很好,程晚夏心裏一緊。

丁小君把報告拿給她,甚至是扔的,“沒懷上。”

程晚夏抿著唇。

也有些失落,但沒有表現出來,明白的知道現在說什麽,丁小君都會覺得刺耳。

“她呢?”程晚夏看著安筱。

“也沒懷上。”丁小君說著。

還好沒懷上,懷上了,丁小君才要嘔死!

四個人從醫院的VIP通道離開。

丁小君似乎是在給傅正天打電話,態度很好,口吻就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太太,非常體貼好聽的說著,這次沒有懷上,這才剛進門,是這樣的,過段時間再來檢查就好了,而且兩個人都還年輕,也就是早晚的事情,你別擔心這些,我會給她們再好好說說的……

程晚夏真的覺得,能夠做到丁小君這一步,確實不容易。

幾個人坐著車離開。

安筱一臉淡定。

程晚夏也一臉淡定,伴隨著些失落。

丁小君和黃良菊的臉色都不太好,但又想到兩邊都沒有懷上,稍微平衡了些。

“晚晚,昨天你在北京做宣傳的時候真不應該提到言爵,現在被拿來做文章了,這些人真是抓住點蛛絲馬跡,就不放過。”安靜的車內空間,安筱突然開口。

丁小君眉頭一緊,“什麽新聞?”

“啊,也沒什麽,就是寫亂七八糟的,娛樂圈就是這樣,什麽都沒有的事情都得亂吹一通。”安筱故意在掩飾。

其實所有人明白,掩飾得越做作,就越容易引人懷疑。

“把新聞拿給我看看。”丁小君口氣很篤定。

安筱有些猶豫,還是把自己的手機遞上。

丁小君翻閱著裏面的內容,越看臉色就越難看。

程晚夏就看著她們,抿著唇,淡定的看著她們。

安筱,真是一分鐘也不會忘記來詆毀她。

丁小君看完後,臉色很冷。

整個車內沒人再多說一句話。

程晚夏看到安筱和黃良菊對視了一眼,那個表情,不言而喻。

車子一路駛進傅家別墅。

幾個人下車。

丁小君冷冷的對著程晚夏說,“你給我來。”

程晚夏看了一眼安筱,看著她嘴角邊那抹明顯的幸災樂禍。

她跟著丁小君走進丁小君的臥室。

丁小君和傅正天的臥室是整個傅家別墅最大的一間,裝修得相對而言比較厚重和古典,程晚夏走進去的時候,覺得古色古香中,帶著一種莫名的壓抑,應該是房間太規矩了,規矩到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不必要的裝飾。

程晚夏站在裏面,手足無措。

丁小君看著她,“程晚夏,我記得你們第一天進門的時候我就說過,傅家是大家族,在上流社會都是有頭有臉的角兒,不是你可以隨便小打小鬧的地方,你現在惹出些紕漏,是準備讓誰來給你收拾爛攤子!”

程晚夏抿著唇,“我和言爵不是外界傳的這樣。”

“我不管你怎麽樣?你現在就是在給傅家抹黑。”

程晚夏有些怒氣,“我怎麽抹黑了?在我嫁給你家傅博文之前你們傅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什麽人,我有多少緋聞!我隨便說一句話都會被媒體誇大其詞的說得天花爛醉!我能夠控制什麽嗎?”

“你不能控制?!你就不會管住你的嘴?!沒見著安筱在外頭亂說什麽,沒見著安筱被媒體亂寫什麽,我真是奇了怪了,博文怎麽就會和你結婚!”丁小君口氣一直很惡劣。

程晚夏忍了又忍,“媽。我既然和博文結了婚,我就是想著和他好好過日子。我知道你現在一直都不喜歡我,覺得我沒資格嫁進傅家。”

丁小君看著程晚夏,覺得她倒是還有自知之明。

“但有一點我還是得提醒你,我既然已經嫁進來了,我既然已經是你的兒媳婦了,你不覺得,我們就應該聯合起來,一致對外嗎?你就沒發現,我們經常被二媽和安筱挑撥嗎?你就沒想過,挑撥了我們的關系,受益的到底是誰嗎?”程晚夏一字一句,在引導她。

丁小君突然一怔。

這麽一想,確實上了黃良菊的當!

那兩婆媳不知道暗地的都有些什麽勾當,老是故意來挑撥離間。

挑撥了他們的關系,還引起她們自相殘殺。

果然,她還真的不能小看了黃良菊和安筱。

曾經一直以為安筱是一個聽話的孩子,雖然最後沒能夠嫁給傅博文,但內心多少還是對她有點感情,平時在傅家也多照顧到她,盡管在利益沖突的情況下會以自己的利益為主,但卻真的沒有故意為難過她。

現在想來,自己是太輕敵了點。

“媽,不管你喜不喜歡我,事實就是這樣。我知道昨天我做宣傳的時候回答的問題沒有經過深思熟慮,必定我也才嫁進傅家,要學的東西還很多,我不可能一時之間就什麽都會了,但是我會努力。而在這一段時間,我也希望媽你能夠給我支持。”

“程晚夏。”丁小君說,“就如你說的,你現在是我的兒媳婦,我們確實不應該互相排斥。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,甚至會幫你刪除這條新聞,但是以後你得多方面註意,不能落下什麽把柄。傅家的情況你可能也了解一些,我不詳細給你說什麽,你只要記住一點,王者才能夠站到最高端的位置。”

“是。”程晚夏點頭。

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
總算,丁小君被她說服。

不管以後怎麽樣,至少丁小君目前會站在她這邊。

她生活在這樣覆雜的環境下,拉攏關系,應該是最重要的事情!

還好,丁小君確實不笨。

在傅家這麽多年,不用說太多,丁小君比任何人都懂。

“程晚夏。”丁小君突然開口,“懷上傅家的第一個孩子,是你目前最主要的事情,你知道我的意思!”

程晚夏抿唇,“我知道,我會努力。”

“沒什麽事情了,你先出去吧,我要靜靜。”

“是。”

程晚夏走出丁小君的房間。

她深呼吸。

總覺得和丁小君在一起,確實壓抑。

她抿著唇,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
安筱迎面而來,看著程晚夏,嘴角一笑,邪惡無比。

程晚夏就看著她,看著她從她身邊自若的走過。

有這麽高興嗎?

這麽點,就能有這麽大的成就感?

程晚夏諷刺一笑,安筱應該不知道,這件事情還讓丁小君明白了她到底是樣什麽人了!

要是安筱知道了,也會悔死吧!

她轉身,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
正準備躺床上休息時,聽到了外陽臺上敲落地窗的聲音。

程晚夏納悶,拉開窗簾,看著站在落地窗前面的寧沫。

程晚夏打開落地窗,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
“和正軒談結婚的事情。”

“哦,今天上午聽小叔說起過。”程晚夏似乎才想起,她看著寧沫,“聽博文說,你們不相愛。”

“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你和博文這麽幸福嗎?”

程晚夏沒有說話。

因為目前,至少目前,她是覺得挺幸福的。

“談好了嗎?什麽時候結婚?”

“下個月吧,具體時間等長輩定。”

“哦。”程晚夏點頭。

“你現在是在敷衍我嗎?”寧沫皺眉看著她。

程晚夏納悶。

“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。”

“沒有,就是覺得一天很累。”程晚夏很直白的說著,“傅家讓人很累。”

“所以我和正軒商量好了,結婚後就搬出去住。”

“那很好。”程晚夏示意她坐在房間的沙發上,她也挨著坐了過去,“其實小叔人不錯。”

“我知道,要不然不會同意嫁給他了。”寧沫無所謂的說道。

“你有喜歡的人嗎?”程晚夏突然問她。

寧沫看著她,“該不是在懷疑,我看上你家傅博文了吧。”

“女人的感覺很準的,特別是對自己最在乎的男人,所以我能夠感覺到,你對博文,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。”程晚夏開口。

“倒不傻。”寧沫紅艷的嘴唇一勾。

“那你有喜歡的人嗎?”

“為什麽一定要知道這個答案。”很明顯,寧沫不想回答。

“如果你有喜歡的人,你就不用和小叔將將就就,我猜想你要麽就是喜歡上一個不能喜歡的人,要麽就是你沒有喜歡的人,以你的性格,不像是願意屈就於商業聯婚的人。”

“你現在是在分析我的性格嗎?”

“不是,我在分析你的為人。”程晚夏一字一句。

寧沫看著她。

“我在想,你到底是敵是友。”

寧沫嘴角驀然一笑,緩緩地說道,“非敵非友。”

“我其實在那次去機場接你的時候,就對你產生了興趣,所以稍微對你做了一些了解,當然,很皮毛的一些東西,大抵就是你的家世背景,你的學歷能力等,我聽說你們寧家只有你個女兒,早晚會繼承家族產業,而你身後龐大的企業支撐對傅家來說就是一塊肥肉,能夠拉攏你,對我,對博文都有好處。”

“才一個月,就這麽清楚在豪門生存需要些什麽了。”寧沫笑著,話語中倒沒有半點諷刺。

“不管怎樣,不是友,但願也不會成為敵。”程晚夏說道。

寧沫聳肩。

她是一個很隨性的人,在最後的關頭會倒向誰,誰都說不準。

她從沙發上站起來,其實就如程晚夏對她的說那樣,她對程晚夏也很有興趣,所以從傅博文口中吐出這麽一個名字時,就刻意的關註過她,她一直都覺得,程晚夏絕對不是娛樂圈被人說的那種沒有半點思想,相對的,這個女人,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。

她走出外陽臺,準備回到傅正軒的房間。

今天來和傅正軒的爸爸說了結婚的事情,傅老爺子滿口答應。

這門婚事,就是傅老爺子做成的,一直以來傅老爺子都很堅持,寧沫也知道,傅正軒在傅家沒有地位,傅老爺故意不會給他地位,變相的,其實是在保護傅正軒。

傅正軒沒有背景,他也已經年邁,不可能還能夠偏袒得了誰,所以把傅正軒設定到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中來,不會給傅正軒帶來任何麻煩,想來是用心良苦。但總不能讓他一直生活在傅家的陰影之下,有一天總得自己走出去。

所以,仗著傅正軒是傅家子孫,給他選了這麽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,不管以後怎樣,傅正軒這輩子衣食無憂。

傅老爺子的心思,大家都明白。

傅正軒最明白。

所以他不太反抗,盡管不喜歡,但也能夠將就。

“小沫。”突然,有人叫她。

她回頭,看著傅文淵。

傅文淵,傅正軒,她,三個人同齡,相比起和傅子姍,他們三個才是真正的一起長大,讀一個學校一個年級一個班。

傅文淵和傅正軒關系一直一般,不溫不熱的。

而她就徘徊在他們兩人之間,對誰都熱情似火。

“文淵。”她抿著唇,微微一笑。

“聽說,是要結婚了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恭喜。”傅文淵嘴角一笑。

“嗯。”寧沫回笑。

“文淵,這就是寧沫嗎?小叔的未婚妻。”從傅文淵的身後,走出來一個女人。

“安筱,你忘記了,你結婚的時候我們才見過,第二天我也來見過你,你就忘記了。”寧沫看著她。

安筱有些尷尬,不好意思的說道,“結婚那段時間太忙……”

“沒事,我能夠理解。”總覺得在他們面前,寧沫就不太像原來的自己。她覺得有些不自在,“我去找正軒了。”

“好。”傅文淵笑著點頭。

寧沫走回傅正軒的房間。

她深呼吸,摸著自己的有些亂跳的心口。

傅正軒看著她,“見到文淵了?”

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很明顯。”傅正軒嘴角一笑。

寧沫咬著唇。

“這麽多年了,還放不下嗎?”傅正軒問她。

“或許吧。”寧沫聳肩。

她沒有可以放下,也沒有可以放不下。

只是很多時候覺得,自己的心太狹隘了,不願意去徹底的想開一些東西。

“文淵那個人的心思太多了,你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的好。”傅正軒提醒。

“我知道。我還沒有忘記傅文淵的綽號。”

“嗯?”

“老狐貍。”

傅正軒笑了笑,“虧你還記得。”

“不早了,我們出去吃飯吧。”寧沫提議。

“不在家裏吃?”

“不想在這裏吃,剛開始以為傅文淵在上班,今天居然在家,看著他別扭。”

“是你自己想多了,文淵都結婚了。”

“我執拗行了吧。”寧沫翻白眼,“那你到底陪我出去吃不?”

“走吧。”傅正軒無奈的答應。

兩個人親密的走出房間。

傅子姍似乎也準備出門,在走廊上碰到他們。

傅正軒抿了抿唇,沒有說話。

倒是寧沫開口說道,“你要出去吃飯嗎?”

“恩。”

“有約嗎?”

“嗯。”

“真是遺憾,這麽久沒單獨一起吃過飯,本來想要找你敘敘的……”

“我很忙。”傅子姍直接打斷她的話,“而且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敘的,能夠說出來的事情,都是我不想回憶的事情,必定白天鵝和醜小鴨是有區別的。”

寧沫就看著傅子姍大步的走了。

“你妞兒,還是這麽有個性。”寧沫感嘆。

傅正軒看著傅子姍的背影,沒有說話。

“不過我這人也真是挺奇怪的,每次都在傅子姍這裏碰一鼻灰,每次還這麽三番五次的去招惹她。”

“你找虐唄。”傅正軒笑著說道。

有時候覺得,能夠自我虐虐也不錯。

寧沫白了一眼傅正軒,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離開。

其實就算沒有愛情,他們的感情也不差。

……

傅文淵和安筱的臥室。

他們不睡一張床。

傅文淵每晚都睡沙發。

此刻,傅文淵坐在沙發上,安筱坐在床邊。

傅文淵在抽煙,一口一口。

“寧沫是不是喜歡你?”安筱問他。

傅文淵眼眸一緊,沒有說話。

“沈默就是默認?”安筱嘴角一笑,“但是你應該不喜歡寧沫吧。”

“不喜歡。”傅文淵很肯定。

準確說,他不喜歡任何人。

“其實寧沫不錯,對我們挺有幫助。”安筱很直白。

傅文淵把狠狠的吸了一口,把煙蒂熄滅,“我會考慮。”

安筱嘴角一笑,“今天去檢查的結果是,我和程晚夏都沒有懷上。”

“那挺好。”傅文淵點頭。

免得,又得想更多的法子。

“我其實一直都很好奇,你為什麽非要和傅博文對著幹?就因為你不是長子不能繼承傅家的企業嗎?傅正軒不和你一樣嗎,他的心態就比你健康多了。”安筱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
“我的事情我不想多說,能夠知道就知道,不能夠知道就算了。還有安筱,我早上給你說的,要不要生孩子的事情,我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,總有一天程晚夏會懷上,總有一天會成為我們的威脅!而且為傅家傳宗接代,這件事情可大可小。如果傅博文不能有後,那麽我們……”傅文淵眼眸一深。

安筱疑惑了兩分鐘。

什麽叫做“如果傅博文不能有後……”

她整個人一怔。

傅文淵的意思就是……

傅文淵點頭,表示她的揣測都是正確的。

這段時間以來,兩個人漸漸磨合,倒也真的默契了很多。

可是猜到了,安筱卻有些猶豫了。

什麽事情她都還能夠做,但是威脅到生命的東西,她自認為自己下不了手。

每個人都有雷區,而她的雷區,就在這裏!

“沒關系,我有時間等你想通。”傅文淵看著她,“在結婚前我就答應過你,不強迫和你發生關系,允許你隨時終止這段婚姻,這些,我都做得到。可有一點我得提醒你,我給任何人的機會,都只有一次!”

安筱抿著唇。

很多年後,她回憶曾經的種種時。

應該也會記得傅文淵說這句話時,那邪惡又讓人心顫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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